文 | 险峰长青投资东谈主 骆潇濛

裁剪 | 雪小顽

本篇算是一份念书条记，是我最近读完《大国光伏》后，对行业又有了一些新的想考。

其实，中国光伏行业发展到今天，20年间经历了四起三落（淌若算上咫尺还是是四起四落），从赛维LDK、尚德到汉能，无数也曾的“光伏一哥”沮丧退场，但也有天合、晶科这样的企业，最终扛过了至暗时刻，起死回生。

那么，活下来的东谈主作念对了什么？许多细节我亦然看事后才知谈，而一些底层的knowhow，虽讲的是光伏的故事，但关于身处科技创投行业的咱们，可能也有一定鉴戒意旨。

就像杨绛先生曾说，咱们的主要问题在于念书未几而想得太多。巧合越是这样一个狂躁张皇、贫穷投资热门的时期，念书才越是死一火内卷的最佳方法，因为“念书破万卷”（笑）。

01 产业东谈主是如何合股创新的？

咫尺许多东谈主提到IBC或者XBC期间，可能起先会料想隆基。但其实早在2014年，天合就引进了Sunpower的人人，开发出首套中国东谈主我方的IBC电板，创造了出动效力的寰宇记录。

不外这项期间太超前了，等跑了中试线才发现，分娩成本要比那时的PERC电板高20%-30%。

天合也想了许多办法，但以那时的期间水平，不管如何优化工艺，也无法把成本缩短到PERC的水平——于是问题来了，淌若咱们是那时的方案者，会怎么选拔？

天合的选拔是将IBC期间封存了起来，暂时不作念。

和大学里搞科研不同，在产业东谈主看来，企业插足资金研发的最终目的即是为了量产化。换言之，对企业来说，无法量产的创新就等于莫得价值。是以产业研发有时候率先半步才是对的，率先一步反而不对时宜。这其实亦然产业东谈主看待创新的特有视角。

而一个相背的例子即是汉能。

今天汉能还是被恶名化了，许多东谈主可能以为这即是一场骗局。但其实就汉能的东谈主才储备来说，其期间力自己并不弱。以至直到这两年，市集上还能看到汉能团队成建制出来创业，作念出一些在细分边界占有立锥之地的花样，许多依托的照旧当年的期间积蓄。

事实受骗年汉能的失败，一个进击原因照旧“一味地强调创新”，将企业发展局限在了“创新”这个单一维度上。

当年汉能收购了好几家异邦企业，但这些企业之间却分属于全王人不同的薄膜阶梯，尽管多次突破寰宇记录，在宣传上自得无穷，但摊子铺得太大，各期间之间又莫得协同，最终被创新拖垮。

淌若汉能能深耕其中某一条期间阶梯，长短常有契机在资金花消之前已矣经济性量产，成为一家能够对标First Solar的中国公司，从而在晶硅环伺的市集中保有立锥之地。然则很可惜，历史莫得淌若。

是以简直可赓续的创新，不是用创新叠加另一项创新，而是所谓“创新-优化-再创新”。

淌若跟工场打过交谈王人知谈，新期间在出身之初，人命力长短常脆弱的。因为分娩端可以找出100种事理断绝接纳你的创新后果。罕见是行业下行期，寰球王人俗例于起先使用那些纯熟的、在量产设施被反复考据有用的期间，而不肯意冒险作念出改变。

这时比较轻柔的处理形状，是最佳不要上来就“掀桌子”，增大改造的阻力，而是可以先望望能否把新期间与旧期间相鸠合，以优化来代替创新。

对此，书中提议了一个成见叫“创新步谈”，我以为稍稍有点复杂，嗅觉用“创新变速跑”来譬如可能更允洽。

简言之，中国光伏获得今天的得益，很猛进度上在于这批企业止境擅长一种智力，即是在一个大的期间向向前，先找到一种过渡性期间，已矣低成本换新，同期留出一定的时辰窗口，为下一次的颠覆式跃迁积蓄成本。

比如着名的“金刚线蜕变”，其实亦然期间优化与创新相鸠合的后果。

那时中国的金刚线切割机被国外控制，金刚线中枢期间也掌捏在日本公司手里。为了不受制于东谈主，隆基一方面在全力自研国产金刚线切割期间，另一方面却依旧赓续采购传统的砂浆切割机，但要求开发厂商务必预留出将来升级金刚线的接口，并将这一项条件写进采购左券。

隆基绿能。来源：IC photo

这就像在一场长跑比赛中，咱们在短距离冲刺200米之后，笃定会引发一些形体的莫名和不适，就需要配合一段慢跑，来调养比赛方法和节拍。

冲刺和慢跑，对应到科创边界即是创新和优化，创新必须叠加优化才可赓续，也只须通过赓续优化，不竭地打磨，才能让创新后果深刻融入到产业设施之中。

是以在某种进度上说，优化其实要比创新愈加进击。

02 当咱们看工场的时候，咱们在看什么？

这也引出了下一个话题：什么才是好的优化？或者说，一家好的工场应该如何作念优化？

书里提到一个通威永祥的例子，很典型：那时适值2014年光伏的第二次低谷期，多晶硅价钱悉数从每吨300多万跌到十几万，永祥的工场还是在存一火旯旮，段雍临危罢黜接任总司理，空降畴昔救火。

段雍总到任后，起先对工艺过程进行了摸排。那时是10月份，他一摸高下轮回水发现是凉的，就地以为这里面有问题，诠释换热的流量太大了，冷却过度，背后一定存在水电挥霍，于是坐窝整改。

同期，他还推动各个设施之间的联动和资源轮回专揽，比如把多晶硅制造中收复阶段的滚水变成蒸汽，送到精馏塔区回收专揽供热，让该工艺里65%-70%的电耗得到回收专揽。

还包括多晶硅产线的大型化。咱们王人知谈开发大型化可以有用缩短分娩成本，但一座工场不是等比例放大那么浅薄（就像蚂蚁放大1万倍也变不成大象），其里面的悉数结构王人要再行优化：比如开发之间的相接纳谈，放大后为了使布局更为紧凑，就需要遐想得更短。此外，那时工场遐想范例也作念了一些创造性改进，比如可以径直把大型变压器放在多晶硅收复车间的楼下，大幅减少了电力损耗且保险了其安全性。

到2016年，通威永祥高纯晶硅的分娩成本就降到了全球第一。到今天，悉数中国多晶硅行业的投资强度还是缩短了十倍，也曾建一条1千吨的产线就需要投资10个亿，咫尺一条1万吨的产线也只需要投资8-9个亿。

要知谈，制造业并莫得互联网那种相聚效应，是以90%的降本幅度长短常夸张的。但其实终止来看，里面并莫得什么一鸣惊人的新期间，即是一个个工艺细节的改进与叠加。

与创新不同，履行上大部分优化王人发生在止境狭窄的处所，是大量细节累积后引发的量变到质变。这对投资东谈主很有启发——咱们芜俚看工场的时候，到底应该看什么？

我到今天也看过了几百家工场，但爽直讲，前两年大部分王人是无脑看的，许多knowhow可能还停留在10年前，即是查验一下卫生间干不干净，大地有莫得烟头，再随机找几个职工聊聊他们的职责状况。

后期基金可能会更调理产能专揽率，因为要考据产能有莫得BP上说的这样大。比如一个炉子遐想产能1万吨，然则前边许多设施的产能可能是卡住的，投资东谈主要识别出这些trick（把戏）。但对早期投资来说，咱们可能更需要判断的是，这家企业有莫得赓续优化的意志。

比如一个履历丰富的厂长，大厚情况下可能五六十岁，那他会不会像段雍总同样，依然欢快花大量心想在工艺的优化和迭代上？照旧说他会陷在固有想维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其实只须碰头战争过几次，许多细节王人可以响应出来。

再比如一些高校孵化的花样，当居品走到中试阶段之后，首创团队是不是能切换想维模式，从工艺优化的角度来想考问题？优化其实止境依赖研发遐想东谈主员和一线分娩东谈主员之间的学问交换，淌若研发者不了解一线的分娩环境，优化也就无从谈起。

再然后是一些顾问上的细节，看首创团队有莫得组织优化意志。

与今天这些风口上的科创行业很像，光伏当年亦然着名的“造富机器”。比如赛维首创东谈主彭小峰，32岁就当上了中国首富，包括自后的一众光伏大佬，也王人是短短三五年就登顶全球第一，赤手起家的速率止境之快。然则快速彭胀的背后，一定会出现大企业病。为了治理这些问题，悉数能活到今天的光伏企业，也曾无一例外王人进行过组织改造。

像通威采选的是“夺旗赛”模式：把谈判不竭拆分，终末制定出分解的目的刻度，激励里面竞争。比如某个工艺设施要优化，会将干系目的分拨给对应部门职工，之后在每个考核节点对名次头尾的职工进行赏罚。

天合采选的则是“创团”模式：总公司雷同于发包方，按时发出一些承包任务，由公司里面的个东谈主或者小团体接单。额外于砍掉了悉数层，把前端改酿成了自主筹办、单独核算的主体。

2024年2月，在天合光能青海大基地组件车间，职责主谈主员封包电板片旯旮。来源：IC photo

一位首创东谈主曾跟我说，以前他去天合出差，东谈主家王人是带他去高管餐厅吃饭，等创团改造之后再去，就改成跟职工同样去大食堂吃。这背后，其实是组织里的每个东谈主王人产生了成本效力意志。包括许多小材料、胶带之类，降本幅度可以达到50%-80%。对天合这样体量的企业来说，单一的材料降幅可能就在千万级别。

以上种种细节，在一家企业走到中试阶段之后，一霸手是否会特意志地进行优化和调养，王人是投资东谈主在调查中，可以多加调理的。

03 投开发的两个维度：期间延展性VS工作延展性

另一个特风趣的例子是先导智能。

先导的首创东谈主王燕清1999年下海做买卖，从租旧仓库分娩电容器起家，属于典型的中国式“车库创业”。但只用了7年时辰，到2006年，先导的高压电容器缠绕开发市占率就反超了好意思国希尔顿，成为超80%的高压电容器厂的开发分娩商。

2008年，先导进军锂电板装备，逐渐成为宁德期间、比亚迪、特斯拉等一众头部企业的供应商；2009年，先导梵衲德达成配合，运转跨行业为光伏企业供货；到2021年，先导的市值还是突破千亿，前后只用了20年时辰，崛起速率止境之快。

咫尺的市集环境下，比较于光伏组件和硅料，一般王人给不到光伏开发太高的估值，但王燕清总却能作念出一家以至不输于隆基、协鑫的行业巨头。

究其根源，除了东谈主和势的成分外，中枢照旧所谓期间的“延展性”。

电容器、光伏、锂电，三者看起来绝不干系，然则许多底层工艺是重迭的。它们的机械结构遐想、电控软件编程也有一定的共性，是以先导才可以把还是打磨纯熟的薄膜电容器制造期间，嫁接到光伏和锂电的自动化分娩开发中，最终奏效地横向切进了这两个万亿级大赛谈。

这件事对我的启发是，在判断开发类早期花样的时候，应该多调理一下期间延展性这个谈判。

咫尺寰球王人可爱投“资深产业东谈主”，但一个东谈主淌若作念深远某一类开发，可能若干王人会有一些禁闭性，对圈外的事情不感风趣。许多时候，首创东谈主我方也不太可爱了解跨边界应用的情况，这时候可能就需要投资东谈主赞理作念一些判断。

天然这并拦阻易。比如有的开发名字全王人同样，王人叫流化床，但不同业业之间的流化床，各别却止境大。还有像先导这样，一个叫卷绕机，一个叫串焊机，虽名字不同，但其实功能旨趣差未几，大部分情况下投资东谈主我方也未必会了解。

2024年6月，先导智能参加上海SNEC展会。来源：IC photo

是以，最终可能照旧要回到东谈主的逻辑。因为期间的演进目的谁也预判不了，就像1999年先导刚成马上，王燕清总笃定也不知谈我方的卷绕机自后能跨界到光伏锂电。这里面，唯独可控的照旧东谈主自己。咱们在看开发时，淌若遇到一位对自动化工程、电机软件、编程王人有征询，且依然对外部寰宇保持风趣心的创业者，不妨多给一些加分。

至少从早期投资的角度看，开发的延展智力可能比开发自己更有价值，骨子上照旧要赌它在将来的更多可能性。

期间延展性以外，另一个需要调理的点是“工作延展性”。

从某种进度来说，光伏行业是中国最卷的行业，莫得之一。别的行业，开发折旧王人是按使用寿命蓄意，一套开发用20年王人不会坏，然则光伏的迭代速率实在太快了，可能到第四、第五年，它在期间上还是过期了，必须要被淘汰。

这就酿成了光伏行业的一个怪局势，即后发者掌捏浩繁的上风。因为悉数的开发王人是通用开发，由第三方提供，意味着谁后买，谁就能买到起初进的。是以隆基提议的标语是“不率先、不扩产”。换言之，不是因为赢利才扩产，而是期间还是获得了率先上风，且将来有赓续升级（优化）的空间，才会选拔扩产。

这其实也代表了一个在充分竞争的市集里，或者叫“极致内卷”的环境里，科创行业的终极状况。即在充分竞争下，你的期间一定会外溢，哪怕你有一项别东谈主不知谈的独门工艺，可能破耗10年才研发出来，但只须推向市集，最多半年，全行业王人会掌捏，全王人被东谈主copy过来。

是以最终，寰球比拼的照旧工作智力——中国的光伏全年98%的时辰王人保持宽泛职责状况，也即是说，365天里面有355天王人在发电。淌若你是一个开发商，凌晨3点时有客户的电话打过来，你能弗成坐窝安排开发维修东谈主员进场？

异邦企业笃定是作念不到的，他们的工程师下昼六点之后就不接电话了，是以濒临光伏这样的期间开发更新与可贵强度，国际的开发商止境疲于搪塞。

之前我也遇到过一些很可以的创业团队，期间如实止境牛，然则频繁聊到要怎么去磨客户、怎么作念工作的时候，却又阐扬得不在乎，认为客户不选他们即是客户不懂。但可作念可不作念的订单，淌若不任重道远，终末一定作念不到，长年累月就会被市集遗弃。

是以至少在创业早期，首创团队也要意志到这是个苦活。爽直讲，咱们九九归原照旧一个乙方，哪怕你的期间再强，也必须有随时工作响应的职责气魄和意志。

04 “弯谈超车”的逻辑：产业民族精神与投资报酬率

终结部分上少许价值，也尝试回收一下起首的问题：为什么中国光伏能够如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从谷底涅槃新生？

我以为一个中枢原因是，光伏属于强计谋驱动型的行业。

复盘光伏的发展过程，能看到一条比较分解的干线，即是中央政府和处所政府瓜代主导的饱读吹与接济。比如90年代末，光伏照旧新期间，那时是中央政府起先主导，饱读吹寰球用光伏居品去治理一些迢遥地区用电和离网发电的场景，同期叠加了那时欧洲的出口行情，由此出身了第一波光伏飞扬。

2007年，赛维LDK在纽交所上市，总裁彭小峰金钱达到400亿东谈主民币，一跃成为福布斯中国动力首富。来源：IC photo

到2000年头，光伏运迂曲成由处所政府主导，处所国资纷纷饱读吹光伏发电开发的分娩制造，尚德、赛维LDK运转崛起；2008年金融危急与“双反”之后，又变成了中央政府主导的金太阳工程，通过计谋刺激拉动国内的光伏电站修复，同期锁死标杆上网电价，饱读吹光伏并入国网。

比及平价上网完成之后，中央又通过处所政府，保险光伏等可再灵活力的消纳比例缓缓擢升。可以说，中国光伏险些收拢了每一个可能收拢的契机，才悉数千里浮走到了今天——在悉数过程中，“看得见的手”证据了浩繁的作用，居功至伟。

是以我也在想考，像光伏这一类行业，骨子上可能和西方传统摆脱市集经济的成本运作即是背离的，它注定会是一个big government（大政府）所主导的产业。

尽人皆知，光伏期间是上世纪80年代起先应用于好意思国，但与此同期，那时也适值好意思国财团杠杆收购的春天，华尔街信奉的一句标语叫作“鼓动至上”。

彼时一众大成本抱团“漂亮50”，把盈利智力当成掂量一家公司利害的唯独谈判，这给上市公司CEO们酿成了浩繁的短期报酬压力，不得不把不太赢利的业务剥离。因此，上世纪80年代亦然好意思国产业空腹化的运转，大量制造业运转迁往亚洲。

自后，稻盛和夫等东谈主复盘那段历史时也指出：过分强调收益率，是好意思国工业阑珊的主要原因。

而中国看成接棒的后发工业国，政府出于对经济增长的需求，想维就不会只停留在单纯的经济考量上，相较于金融成本，更能够承受国产化失败带来的高风险。光伏行业归记忆底是一个动力行业，动力最中枢的谈判即是降本，这恰好又是中国企业最擅长的。可以说，咱们的种族天资与光伏的行业需求也高度一致。

在这两点之上，咱们又叠了一层“产业民族精神”的buff——它源自于一种通过融入工业文静，但愿其他国度能够对等对待我方的好意思好愿望。是以中国这样的后发工业国，才会不甘于处在全球产业单干的低位，而欢快去哑忍较低的毛利率，在相配的内卷中勤奋前行。

从这个角度来说，将来以光伏为代表的这批制造业要想全王人转头发达国度，我以为长短常痛苦的。不仅在于西洋企业还是跟不上中国企业的创新节拍，更在于西洋成本关于高投资报酬率的偏好难以扭转——很难联想他们会至心欢快掏出巨资，去买一支低毛利、苦哈哈的实体制造业股票。

而这件事对投资东谈主的启发是，将来中国还有哪些行业，也可以在大政府主导下复刻光伏的成长逻辑？撤退咫尺很热的“新三样”，我以为约略率大储、氢能也会有一张门票。

天然，这张门票要靠我方争取。履行上，今天这两个行业所遭受的低谷，很大原因在于它们照旧一个强中国特质的东西，还莫得经历过出海的熏陶。

比如2000年第一次光伏飞扬，骨子上是德国、日本等外需推动的截至，由此出身最早一波出海的市集契机。换言之，早在出身之初，中国光伏就还是运转参与全球化竞争了。

那时一家中国的光伏企业，淌若能作念到组件的大量出口，就意味着它可以击败西洋日韩的企业抢到订单，也意味着它是值得被计谋饱读吹接济的对象。是以比及2008年“双反”的时候，政府和银行就可以止境精确地对光伏企业进行定点赈济。

淌若莫得经过出口数据的磨练（比如前几年的氢能和大储），到政府赈济的时候就变成了猜字谜，因为谁王人可以自称我方达到了寰宇级范例，归正也无法证伪。而一朝淘汰机制失灵，插手市集步骤的行径一定会发生。

是以我以为中国的新动力企业，哪怕是初创企业，也要努力走出去，不要只盯在国内市集。

这亦然日本当年的训戒。日本光伏起步比中国要早，但止境可爱盯在国内市集，关节是日本我方的市集又小，他们很张皇要已矣本国的动力替代目的，导致错过了德国市集的井喷。额外于起个大早、赶个晚集，最终被中国企业全王人挤出了光伏市集。

本年天然国内氢能补贴有所退坡，但出海目的照旧挺好的。我在年头征询了一下国际市集，发现还是有两三家国际氢储能公司能作念到上亿东谈主民币的营收/订单，也有初创企业一次直播就收到了40多个国度的千把台订单。

这一切王人跟当年光伏很像。异邦公司先吃螃蟹，有居品有订单且考据了市集，但成本比不外中国公司。可能这亦然为什么咫尺一些国内头部的氢能企业，王人在积极推动内销转出口的原因。

以上即是我对《大国光伏》的一些想考，许多王人是个东谈主不雅点，不代表原著述者。总之，这如实是一册好书，热烈保举。也感谢作家团队以及书中所写到的“畴昔的、咫尺的、将来的中国光伏东谈主”给咱们带来的这场想维盛宴。

（本文作家骆潇濛，险峰长青投资东谈主，调理碳中庸/新动力目的，曾代表险峰长青投资了仁烁光能、刻沃刻科技、和光同耀等花样）